近几年来不务正业,放弃了画画做起雕塑来了,其实我无心于雕
塑这一行,可能过几年再回顾去画画,什么时候?我说不上来,顺其自然吧!
这几本铁笔线描是在构思雕塑时,顺手画的一些手稿,虽然不成熟,但是它很自然,也可能年龄到了“下蛋”季节,一动手就放不下来,信不信由你,这三本书是我不到一个星期画出来的,坐下就没动窝,等画完了,也换了一屁股褥疮。我不后悔,我觉得很值。
些牛呀,马呀,鸡呀,人呀......都是我“儿子”,看不出毛病来,自己的孩子再丑也是他娘的宝贝蛋,所以尚请各位行家指点,做雕塑是第一次,拿着钢笔画画也是第一次。
人家都说我是“动物画家”,准确的讲。可不能叫我这个名字,我是个人物,怎么成了“动物画家”呢?说我这一二十年在画动物,这差不多,可不能说我不是个“人物画家”。我一直在 画人。我是美术学院科班出身的,怎么画不了人呢?为此,一 口气画了不少人,有非洲的,有欧洲的,也有我身边的人,信 不信由你,我所到之处,从没有不是先把人物放在头里的。
我个子不高,但志气不小,我不画、不做、不雕亦罢,要画、要做、要雕、就必须要搞出个尖尖来。我做的雕塑很大,可谓世界之最,一只老虎有 20米大,紫铜锻造的牛,也有15米大;我烧陶瓷就要烧那种“黄金有价钧无价”的钧瓷;我做紫砂陶器与顾景舟老人合作,也卖的价钱“前无古人”,可“后无来者”不敢保险。
说了一大堆,其实我在拿着苦头当成快活腔来罗嗦。
这几年,我带着几个徒弟做了不少巨制,但也尝尽了酸甜苦辣。作为黄土地上的一条好汉来讲,无须向读者吹吹嘘嘘地渲染自己。作为一个艺术家不吃点苦头也成不了器,我们冒着 大雪,饿着肚子,或是站在八、九米的钢筋上,光着膀子,汗从裤管里向下淌,一边啃着馒头、喝着汽水,一退唱着“红高粱”,我看是别有风味。
我们墙上写着:英雄笑忍寒天上牙打下牙,好汉不怕茹饥 前心贴后心,横联是:上下贴心
人活在世上都不容易,也包括坏人在内(他们活的更累)。我们搞艺术的虽然苦一些,但是有点名有点利,可是看看煤井下的工人、黄土地上的老农,一年四季,世世代代……我的干劲就来了。
人活着充实就是最大的幸福。
这里我向读者再说明的一些技术上的“窍门”。艺术没有捷径
但有“窍门”。道里的窍门就是经验,譬如:我画国画,就往水里掺遇夜茶,掺过酒精,掺过绿豆汤……画出来的效果,你一定会脱口而出“嗬!真过瘾!”再譬如,我用叶筋笔画铁线,不是像常规一样把笔毛理顺,而是正相反,将笔往砚台上跺上几下,然后再用剪子剪掉旁边几撮毛,剩下一两撮画起来绝对老苍。再譬如:我画的这些钢笔画,不仅有线还有面,还有苍笔。这些“窍门”很简单,我将笔舌头拉出来,把它磨平,与笔尖成为一个斜度,这样产生了多种调子。
我愿意大家试一试,这比用一种线,或是只用排线来画的效果要好得多。技法不是值得保密的,我经常将一些方法教给好学的年轻人,但是我也告诉他们,技法是学来的,灵气是学不来的,要从各方面注意加强自身的素质。发现自己的聪颖,要知道联想力比毅力重要,有的画家苦干了一辈子不是也有出不了壳的吗?
一口气写了这些罗嗦话;再写下去人家就讨厌了。对年轻人就再讲一句吧:人家说我们不行的时候,千万别生气,那正是我们前进的课题,不要光听好听的,难听的里面才有真理。在这里我特别要感谢耿本清同志,他对我的鼓励与支持不是两三笔的分量。宋伟等同志在这本书里尽了很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