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由中国作家出版集团主办的《作家文摘》，连载了韩美林夫人、四地韩美林艺术馆总馆长周建萍的新书《恰逢其时》。

现将全文转载于此，以飨读者。

《恰逢其时》

书名: 恰逢其时

作者: 周建萍

出版社: 华文出版社

出版年: 2022-2

《恰逢其时》选载之四

生 命 剑 客

对民族来说，他是一个国宝；

对亲友来说，他是一座靠山；

对朋友来说，他是一种支柱；

对我来说，他就是我的全部。

▲美林与黄永玉

▲美林与冯骥才

朋友是美林一生中最大的财富，因为他的才情、慷慨和厚道，他在国内外拥有无数朋友。当美林两次手术、生命垂危的时候，我想得最多的就是如果出现意外，自己怎么向美林的朋友交代！作为他的妻子，我从没有觉得美林是我的“私有财产”，我从来认为他是世界的、民族的、朋友的，我只是上帝派来照顾他的。

对民族来说，他是一个国宝；对亲友来说，他是一座靠山；对朋友来说，他是一种支柱；对我来说，他就是我的全部。

我们像对待熊猫般保护着他，生怕他磕磕绊绊，生怕他受委屈。

▲美林与丁聪（左一）、郁风（左三）、黄苗子（左四）、沈峻（左五）

举一个最小的例子，2016年6月的一个早上，阿姨匆忙地来找我，说，韩老师被关在电梯里了！我赶紧跑出去，发现美林用脚一个劲地在踹电梯的门，我大叫：美林不能踹电梯啊，要掉下去的！可是美林听不见，因为他被关在两层的中间。我们火急火燎地终于等到电梯厂的维修人员将美林解救了出来。事后我才了解到因为维保厂家唯利是图，这部电梯平时维修时所换的配件均不是原配件！气得我马上召开中层干部会议，除了检讨自己管理失职以外，我怒气冲天地说：“韩老师要是因为电梯事故而危及生命，那大家这些年的拼搏奋斗全部都会付诸东流！我们会成为人民的罪人，民族的罪人，朋友的罪人！”

▲与“铁杆朋友们”

男男女女、林林总总，美林有太多的朋友，现在请允许我来罗列一些美林生命中的剑客：

北上时我三十五岁，这个年龄段是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候，包容、知性，由内而外的美丽，我也觉得自己嫁给美林时是我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哪怕美林经常开玩笑地抱怨为何我十八岁不嫁给他。

在中国美术圈里我最喜欢两个男人，因为他们有才、有趣、有情，那就是韩美林和黄永玉。平时我们见黄老不多，更多的是从他的作品和他写的书里去了解他，我很喜欢读黄老的散文。他和美林的共同点便是才气逼人、精力旺盛、记忆超群、幽默诙谐、性格刚烈……他们均属鼠，尽管黄老比美林大一轮，但其魅力不减，越来越man（男人）。与美林不同的是，黄老有一股子傲劲，美林则比较随和。以前黄老是我家邻居，偶尔我们还能去他的万荷堂吃顿烤全羊，玩玩大狗，他也偶尔自己开着红跑车与黄苗子、丁聪夫妇来吃韩家菜，我们还经常做些韩家菜、韩家包子给黄老送去。现在黄老搬到顺义去了，我们很少见面，只能时时想念。

陈履生老师以前每年拜年总是一举两得，先去黄老家，后到我们家，然后告诉我们一些关于黄老的趣事。黄老八十九岁生日那年，当时我们不在北京，美林请履生代为送上一对自己设计的龙凤金碗，我则送上了一顶三宅一生的时尚帽子。

美林说无论年龄还是事业，黄老都是他的老师，但因为他比黄老小一轮，所以他可以用十二年的时间去追赶他。

黄永玉说他也很了解韩美林，曾经说起一句至理名言，他说：韩美林说的坏人一定很坏，因为他不轻易给人下结论，韩美林说的好人，你们千万别信，那才不一定呢！

我们的大家长冯骥才，是美林生命中一位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人物，不可或缺，虽然一个姓冯、一个姓韩。

▲韩美林对冯骥才“你给我打工半个月，我给你打工半年”写下的保证书，还按了手印

他俩也不知上辈子是什么关系，几十年来，一个一米九的大个子男人与一个一米六五的小个子男人之间总是有说不尽道不完的话语，他俩为何如此惺惺相惜？我想除了经历以外，更多的是相互有安全感。相对而言，冯老师给美林的安全感似乎更多一些，虽然他比美林年纪小几岁，但他跟美林在一起时更像一个大哥哥，冯老师看美林的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种爱怜，令人感动。

在2011年美林国博大展上，冯老师在开幕式上的发言流露出对美林的艺术深刻的认知和无限的爱：

什么是天才？天才的秘密是什么？我一直想找到答案，现在有了——天才的秘密还是天才；天才是与生俱来、特立独行和不可复制的；天才是世界有了他就会多一块，少了他就会少一块；所以我对韩美林说：你是天上掉下的林妹妹。

再说说韩美林这个人。

他是个以真实与真率生活的人，用情义生活的人——当然这也是最幸福的生活方式。我最欣赏他还是对世俗的无知。

他不识数，所以他无法做生意；

他毫无功利之心，又太感情用事，所以他的画多半都送人了；

他疾恶如仇，又不管场合，不知轻重，因此常放炮，得罪人；

但是对于这样一位创造了如此巨大成就的艺术家，我们还苛求什么？还是说歌德那句著名的话吧：只有太阳可以带着斑点运作。

我们这些韩美林的朋友，彼此之间，有一个共同点，都把欣赏别人的优点作为一种幸福。我与韩美林身高比例过于悬殊，我比他高二十五公分，所以与他站在一起时我必须俯视他，但我的心却经常在仰视他。

知美林者，骥才也。

冯老师完成美林的口述史前，每年全国两会期间他俩经常要求住在一起（隔壁或者对门），那些年冯老师也积累了不少素材。当时冯老师说，作为美林八十岁生日礼物，这本书非完成不可。于是他给美林下了个“你给我打工半个月，我给你打工半年”的死命令，美林则恭恭敬敬地回写了个保证书：“我是个自由兵，什么都由着自己来，不过能坐得住也站得起。大个子放心，一不走神，二不接客，三不跑题，四不瞎编，上厕所都请假，有病不请假，是个好战士。”这似乎是他们之间的专属语言。

当然，因为有了冯大家长，当美林不听话时我也会少不了“告状”。有时候出现美林不肯看病、不肯吃药诸如此类的事，我就拿出大家长的“圣旨”来对付他，非常管用。

还有一位属鼠的人，想起他，心里很痛，他已经离开我们两年，他是美林与冯骥才共同的好友——张贤亮。

▲美林与张贤亮

我认识贤亮比认识美林时间要早些，那是20世纪90年代末，在谢晋从影五十周年活动上，贤亮作为电影《牧马人》和《老人与狗》的编剧，我作为《女儿谷》的编剧，还有《高山下的花环》的编剧李存葆等，都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我当时感觉这个高个子男人气质出众，谈吐不凡，虽然来自西部，但活脱脱一个江南才子！后来与美林在一起之后，我才知道他们是几十年的好友，于是开始读解他与美林“文化大革命”期间二十多年相似的经历和别样的人生……贤亮是我们为数不多的几个相知、深交、要好的朋友之一。他虽然轻狂小资，但为人厚道。

2015年12月22日，参加完银川韩美林艺术馆开幕后，嘉宾们一同去镇北堡影视基地为贤亮扫墓，那天正好冬至，寒风凛冽。美林、冯骥才、魏明伦、吴雁泽、王铁成等人在贤亮墓前久久不愿离去。

记得2010年夏天，我和美林，还有潘虹，一起去银川看贤亮。下了飞机，只见贤亮亲自开着宝马车来接我们，司机尽管一同前来，但只负责给他停车，一路上贤亮开着车，告诉我们说他刚领养了一个小女儿，小名毛毛，大名孝贤，希望长大了孝顺贤亮。

那一次，我们住在他位于西部影视城的四合院里，我和美林住在东厢房，潘虹住在西厢房，过了三天世外桃源般的生活。我终于明白贤亮为何不愿意来北京过都市生活了，他在自己的“独立王国”里是多么自在！他吃的菜是由专人种的，完全无污染，我每天都去他家菜园子摘取最新鲜的菜。每每饭后，我们大家会围坐在院子里，身边是跟随贤亮多年的爱犬，黄昏来临，高高的围墙上来回晃动着时刻守护着主人的一群藏獒……那是怎样的一种自在的生活！但尽管如此，我总觉得他在那个“出卖荒凉”的地方一辈子有点可惜了。

2014年9月30日，我代表美林去银川参加贤亮的追悼会时，他的家人才告诉我，去世前几天贤亮还在北京协和医院治疗，但他执意不让家属告诉我们。贤亮这辈子太固执又太要面子，半年前，贤亮来北京治病，我和美林托朋友联系了德国、日本的几家医院，与潘虹一起抱着说服他的信念，去北京一家中医院看望他。当我们刚刚开口劝贤亮先做活检（活体组织检查），以便确定病灶性质后去国外治疗，即被他一口否决，而且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当时美林有在银川建立第三座韩美林艺术馆的想法，首先是回馈贺兰山，回馈祖先，其次是老了与贤亮做个伴，没想到他就这么不负责任地走了。

▲美林与谢晋

谢晋导演是美林几十年的好友，因为我与谢晋导演合作过电影《女儿谷》，后来他成了我和美林的媒人。

自从嫁给美林后，我因刚调到中国电影家协会需要熟悉工作，加之刚入韩门，工作室有很多事需要梳理，家里家外每天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有时候谢晋导演来北京，我们也只是请他吃顿饭而已，现在想来很惭愧，那时他已经八十岁高龄。记得有一次我去机场接他，他微笑着拿着行李出来，半路上我接到机场电话才知道谢导将行李拿错了，赶紧停车查看，谢导还是确信是他的行李，直到我与那位拿错行李的人联系上并去了她的酒店换行李时，才发现两个行李箱的样式完全不同！当即我便打电话给谢导公司的老总张惠芳，建议以后导演出门他们公司务必要有人陪同，当时还被一旁的谢导骂了一顿。后来，我和美林才知道那时候他的心情不好，因为筹备多年的电影《拉贝日记》被有关部门认为市场前景不好而搁浅，这件事对于一个八十岁的导演来说是致命的，因为那时候张艺谋、陈凯歌的导演事业风生水起，而谢导明显觉得自己老了没人重视了。

之后得知谢晋导演去台湾演出他导演的话剧《金大班的最后一夜》时从台上掉下来，眉骨磕破鲜血直流，缝了十几针。其实这些都是先兆，也是老天的提醒，而这些都没有引起大家足够的重视，但拗不过谢导，他仍然做他的孤行客。

2008年8月23日长子谢衍去世，对谢晋导演是一个致命的打击。记得谢导用苍凉的声音给我打电话说：建萍，谢衍没了……那一刻我才真正体会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凉！后来听张惠芳说谢导经济困难，美林赶紧让我寄钱给张惠芳，谢导又来电话说，买了个三穴墓地，三个儿子未来葬在一起。

▲“四剑客”在北京奥运倒计时100天现场

那段时间美林因为奥运不辞辛劳，经常感觉头晕，我们以为是工作压力大的原因，结果被查出颈动脉狭窄90%以上。于是，我带着美林四处奔走求医，直到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医院的神经外科主任马丁先生用全世界最先进的仪器为美林做了颈动脉检查后说：两个月内你必须手术！这时我们才高度重视。可就是在那段时间，谢晋导演因为失去谢衍而痛不欲生，原本想等美林手术完了去上海看他，接他们全家来北京住一段时间，可就在10月18日，谢衍去世不到两个月，谢晋导演也走了。为此，术后的美林将对谢导的全部感情投入到创作谢导的雕像之中，如今该雕像坐落在谢导上海福寿园墓地，伴随着谢导长眠。

谢晋导演去世后，他的小儿子阿四似乎突然长大变聪明了。2011年12月底我们请谢导夫人徐大雯和阿四来北京参加美林国博大展，阿四最喜欢美林，喜欢待在他身边，还提出一个聪明的要求：要一把紫砂壶。回到上海，谢导夫人徐大雯经常给我来电话说，家里只要来客人，阿四总是指着美林给他画的猴子对大家说：韩美林——韩美林！

2014年春节，我们去上海与美林的大哥大嫂一起过年，顺便去看了徐大雯老师和阿四。那天阿四挠着头腼腆地看着我们，我递上美林特意为他们母子画的贺年画——羊，上面有美林专门为他们母子写的题跋：百病皆除，大雯长寿，阿四痊愈，会唱《小苹果》。

2016年初，接到谢晋导演司机小蒋的电话，他说徐大雯老师吃不下东西住院了，我们很是着急。之后，又听小蒋说徐老师好起来能吃饭了。2月15日，小蒋突然来电话说徐老师让我们去上海。我和美林心急如焚，当天就坐晚班飞机奔赴上海，因到上海已是半夜，准备翌日一早去医院。可是到了子夜一点半，小蒋突然来电话说徐老师让我们赶紧去医院，我们一分钟也不敢怠慢当即打车来到了医院。徐老师神志清醒，目光有神，美林握着徐老师的手说：大雯老师，我们来了，阿四你放心，交给我们。插着氧气的徐老师不住地点头，之后开始难受，她两次拔掉管子，我们赶紧叫来了医生，徐老师挥挥手，让我们回去休息。

没想到一个多小时后，凌晨三点二十八分，徐老师辞世……

作为谢晋导演的朋友，能为师母送别，是我们的荣幸。大雯老师在天国与谢导相见的时候请告诉谢导，一切的一切，请放心。

▲美林与姜昆

姜昆是我们家几十年好友，他和美林彼此了解且心心相印，韩美林工作室办公室主任的角色非他莫属，家里有个活动什么的都是他帮着张罗。姜昆每次来我们家，美林总要搜刮点东西送给他。美林经常对朋友说，好朋友多留点我的东西吧，反正我以后也都捐给国家了。而姜昆每次拿到东西后一定会如获至宝地先将东西抱到车上，然后再回来聊天，主要是怕美林之后反悔。有一回，谢晋从老家扛了一只火腿来，碰上美林是“狗窝里放不住烧饼”的人，没一会儿，美林就打电话让姜昆把火腿扛走了。这下邻居就传开了，韩美林家分火腿了。

二十年前，美林送给姜昆一幅画，他当宝贝一样藏着。十五年后，美林对姜昆说，你把画拿来。美林这里加一笔，那里加一笔，一匹瘦马变成了一匹肥马。三十年来，美林给姜昆的任何东西，他都当宝贝一样藏着。有一次，美林又给姜昆电话：姜昆，我展览缺个猴子，你那里有吗？姜昆回答：有啊，你忘了，六十多斤重呢，那天搬得我都闪了腰啊。美林说：你赶紧拿回来，我展览缺个猴子。于是，六十多斤，又搬了回来。

美林对朋友，只愿意别人欠他情，不愿他自己欠别人的情。有时姜昆看美林实在太累，写字写得手都抬不起来了，就帮他肩上按几下。字写完后，美林也非得给我按几下不可，否则他觉得不公平。

姜昆说他一直在琢磨美林，没有琢磨透。“80后”的美林，还像个孩子，他永远用孩子的眼光看这个世界，老气横秋、安度晚年等都和他无关。他的脸就是一个晴雨表，喜欢的，就往上；不喜欢的，就“腾”地往下了。

▲韩门“小家长”白岩松与美林的“著作等身”合影

我们家有两位家长，“大家长”自然不用说，是冯骥才，“小家长”是白岩松，两人都是韩美林艺术基金会理事。大小家长都非常称职，美林遇到各种问题，尤其是思想、情绪问题，一叫一个准，一来准解决。

2016年的春节，美林被“猴赛雷”弄得挺烦心的。年前央视委托美林设计猴年吉祥物，为了给全国人民送去猴年祝福，美林也是煞费苦心，设计了一批人见人爱的猴子。没想到央视将原作拿去之后无影无踪，在完全不尊重原创的情况下，3D的猴子做出来后惨不忍睹，还擅自发布了，结果全国人民骂声一片，几乎一夜之间，有一亿人在声讨韩美林。那几天我正陪着美林和爸妈在医院体检，美林待不住了，执意要回家。

我赶紧给“小家长”白岩松打电话说：美林气得睡不着觉，不肯体检。让他来赶紧“救火”！

第二天，岩松笑着就来了，他只说了一句话就把美林哄乐了，他说：美林，没有猴赛雷，只有30后、40后、50后、60后、70后、80后的人认识您；有了猴赛雷，90后、00后的人也认识您了。这是好事啊！

▲美林与全国政协老友们

2014年8月，韩美林艺术基金会组织“福娃游学，筑梦北京”活动，安排了韩美林捐助的九所希望小学的孩子们来北京参加夏令营，孩子们的活动被设计得丰富多彩，其中一项活动是带孩子去五棵松列席了NBA姚明学校的毕业典礼。

篮球场上，在姚明叔叔的亲自传授下，孩子们有幸接受了一次运球、传球、接球的专业篮球技能训练。赶巧了，那天正好计划拍摄姚明冰桶体验，按惯例似乎冰桶体验的主角需要挑战一个对象，主持人问姚明，你想挑战谁呢？姚明下意识地看了下身边韩老师，顺口就说，我想挑战韩美林老师。

话一出口，姚明马上后悔了，他知道韩老师已年近八十，且做过两次大手术，但既然被钦点了，美林哪是省油的灯！他马上脱衣服脱鞋上阵了，他说，我可不能输在那么多孩子面前，于是工作人员拎着几桶冰水上场了，美林因为个子矮小多享受了些冰水，姚明个子高，上半部分享受的少些。英雄韩美林被淋了个落汤鸡后还雄赳赳气昂昂地带孩子们去吃了狗不理包子，回到家，被水泡过又焐干的衣服鞋子已经惨不忍睹。

▲美林与姚明冰桶挑战

事后，据说白岩松见到姚明严厉地批评了他，姚明愧疚不已，现在想来估计还有点后怕。难怪冰桶以后姚明都好久没来过我们家。

朋友是美林最大的财富，我和美林都是视朋友如生命的人。

▲北京奥运火炬手齐聚北京韩美林艺术馆

除了以上说的“剑客们”，还有“女铁杆”，如卢燕、陈祖芬、潘虹、敬一丹、张抗抗、周涛、孙小梅、殷秀梅、关牧村等，只要有一段时间不见，美林就开始惦记着给她们打电话。见了面，无论对方身份、芳龄，美林都要将她们抱起来举在空中转几圈，这是他表达爱的一种方式，哪怕心脏刚做完搭桥手术不久。

▲美林与余秋雨、马兰

▲美林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前战略规划助理总干事汉斯•道维勒

▲美林与纽约新世贸大楼设计师丹尼尔·里伯斯金

▲美林与德国著名舞蹈家、德国汉堡芭蕾舞团艺术总监约翰·诺伊梅尔

▲美林与卢燕

▲美林与意大利著名设计大师门迪尼，双方坐在对方设计的椅子上合影

作者介绍

周建萍，编剧，1964年出生，毕业于浙江大学中文系首届作家班。现任四地韩美林艺术馆总馆长（杭州、北京、银川、宜兴）、韩美林艺术基金会秘书长。曾任浙江省电影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中国电影家协会大型活动主任、北京市青少年发展基金会理事、中国田汉基金会理事、中国电影基金会理事、中国夏衍文学学会理事、中国电影制片人协会理事。创作电影、电视剧、小说、报告文学等200余万字，发表于全国各大刊物，其中电影剧本《女儿谷》被著名导演谢晋搬上银幕，该片于1996年获得第三届北京大学生电影节最高荣誉奖、入选联合国第四届世界妇女代表大会。2002年起连续13年担任中国金鸡百花电影节颁奖典礼总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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